不象明星但是确實是明星  一個大大的綠背心,一條在攤上几十元人民幣隨手就可抓來的黑色長裙,一副不修邊幅的模樣。
  在北京的東湖俱樂部咖啡廳,當她向我走來時,我揉了揉眼睛,這會是斯琴高娃?是的,她就是那個大家都熟悉的斯琴高娃。
  她是個蒙族人,但不像從張承志鋪陳的“荒蕪英雄路”上走出來的那么張揚,也沒有騰格爾在《蒙古人》中所狂歌的那么粗獷。
  她是個明星。
  但是她已經不具備婀娜的身條也不是讓別人一看過去“眼前一亮”的靚妹那种類型。
  她出現在我面前時是那么朴素和平凡,我甚至想到,如果有警察要跟蹤她,一定會跟丟了目標,因為她在人流之中是那么輕易的就混同于一般群眾。
  八、九十年代之交,國內演藝界有一批“當紅”的演員涌向國外,而后又紛紛回流,但其中大多再也找不到感覺,而斯琴高娃卻格外搶眼。
  由她出任女一號的《香魂女》在柏林獲得了第43屆國際電影節最佳影片金熊獎,個人獲得最佳女主角提名,她還因該片在美國芝加哥獲最佳女演員銀雨果獎,在中國獲電影表演藝術學會特別貢獻獎;
  她出演的《老人与狗》獲得了上海十佳影片獎:
  她因在電影《天國逆子》中的出色表演而贏得了第2屆香港評論學會最佳女演員的殊榮;
  電視劇《党員二愣媽》、《日落紫禁城》可以說是收視率較高的兩部作品,而她把“党支書”和“老佛爺”這有著天壤之別的兩個人物卻都刻畫得有滋有味。《大宅門》的播出,更使她紅透半邊天。       
  斯琴高娃好像“玩儿瘋”了。她已經玩瘋了談起電影興致勃勃  咖啡廳彌漫的琴聲,飄飄渺渺、忽遠忽近。
  斯琴高娃興致頗濃地和我品味著那一個個飽蘸自己心血的人物,她用手比划著,不時的會閉上眼睛,一副痴迷的樣子。
  看著她,我突然有一种感覺,在她每一個成功的藝術形象的背后一定會有一段難以忘怀的經歷。
  “若是讓我選擇自己最喜歡哪一部作品,我真是無從回答,我真的很喜歡每一部。”她說:“每每塑造一個人物,我都是全身心的投入,能夠駕馭、把握好了的話,我會特別的喜悅。”斯琴高娃對自己角色的“自戀”,很大程度是緣于她的認真。
  在很多大牌明星面對高片酬便放寬自己的接片標准時,平時特謙和的她卻變得格外挑剔:“生活中的事怎么都行,就是劇本的選擇馬虎不得,接戲的前提條件必須是我喜歡,能引起共鳴、有創作欲望,這是我的原則。”
  “對自己塑造的角色成功与否無所謂,這是不可原諒的。”
  “一部戲拍完,我總有度過一种人生的感覺,既有喜悅感,又有疲勞感,每一部戲下來真是要大出一口气,好像這個人生結束了。”“再有一种感覺,就是從每一個不同的人生中可以體會到不同的道理。這是很美的一种享受。”
  斯琴高娃展現在觀眾面前的一個個藝術形象可以說是千姿百態的,不僅形似,似乎更注重神似。
  看完《香魂女》,那把導演謝飛都嚇了一跳,把一個女人一生的悲苦都倒出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聲,讓人很難從腦海中抹去;看完《天國逆子》,那個既沒文化、又沒法律知識、在剎那間犯下了不可挽回錯誤的農婦讓人既同情又憎惡;……
  “每每拍完戲我都感覺心疼”,當斯琴高娃講起了自己拍戲的种种情景時,似乎又后怕又得意。
  她說:“我剛演完的那個武則天,連我自己都吃惊,那些日子就跟上了發條似的,每天只早晨吃一頓飯,生怕坏了那一臉的濃妝,每天扛著身上那套沉沉的‘行頭’,‘一號’都不敢去,常常是到了夜里戲拍完后,才把盒飯往鍋里一燴,沒一個晚上不是想著角色睡著的。”
         深入生活得非常用心沒人認出她是明星
  “拍《老人与狗》,為了驗證自己的造型是否會得到當地人的認同,我穿上從農民身上扒下來的破爛衣衫到集市上要飯,還真遇到了不少好心人,討到了一碗面,還‘掙’了几塊錢。當‘二愣媽’時,在集市上瞎逛,竟沒一個人認出我是誰,都把我當成村民了;拍《日落紫禁城》,后來我真的有一种感覺,我不是‘演’慈禧,我完全掌握了這個人物,我好像就是她了……”
  她滔滔不絕地說著,繪聲繪色地比划著,語調中傾注著滿足喜悅。
  關注斯琴高娃作品的人,會發現她除了表情、動作上“使勁”外,語言的表現上也極下功夫。
  “每一部戲我都刻意用一种不同的語言去表現,它特別能夠幫助你塑造人物”。
  對于語言關,斯琴高娃相比其他的演員應該更難一些,只會蒙文的她從16歲才開始像學外語似的開始學漢語,用她的話說是捧著新華字典一點點自學出來的。而她在屏幕上操的京腔卻是多有不同,小市民的低俗、權傾天下的驕橫都涇渭分明,而那黃河邊上的河套方言也煞是味濃。
  “演員很重要的是生活積累,再就是注重平時的修養,我每塑造一個人物總是小心翼翼把我儲存的東西‘擇’出來,這個是二愣媽的,那個是慈禧的,那個是武則天的,要用心去塑造有靈魂、有血肉、有骨架的人物形象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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